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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喊中的生命<老人与海中老人与鱼的对话>

呐喊中的生命

海明威作品当中的硬汉形象敢于直面生命的残缺与痛苦,用自己渺小个体生命的力量,靠顽强的意志和高傲的尊严以及坚忍不拔的斗志,去对抗那注定要孤独、失败、死亡的现世宿命 。《老人与海》当中圣地亚哥的形象可以说是海明威心目当中硬汉形象的概括与升华。

《老人与海》这部作品折射出“胜者生存”的生命法则。而在这带有着自然界原始野性的“丛林法则”背后,所体现的正是海明威想要表现的“硬汉精神”。八十四天没有打到鱼的老人,面临着饥饿和断粮绝炊的危险,所以他必须出海打渔,和大自然搏斗,这不是童话,而是生活。在他看来,大海从来都不是风平浪静的,它象征着在生命历程中各种和厄运展开的搏斗,在全篇故事中,大海始终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它是圣地亚哥赖以生存的物质环境,也是他生活的全部内容,大海为他准备了神秘的大鱼,更为他提供了一个展示自己勇气和毅力的场所,在这里,海明威实现了对老人“硬汉形象”的塑造。

海明威在晚期所塑造的这一硬汉形象还透露出哲理性的因素,体现着在重压之下依然保持优雅风度的人类尊严,而这份“重压下的优雅”高扬着人类永不屈服的精神旗帜。就好像作品最后老人虽然只带回了大鱼的骨架,然而这却象征着老人的荣誉,以及他永远不能被打败的顽强的生命力。

作者对于“硬汉”形象的建构,基本上还是按照现实主义的创作原则完成的,然而整部作品却在其他写作手法上展现了现代色彩,使得这部作品达到了很特别的艺术效果,那就是现实主义和现代主义手法的糅合。下文将具体探讨《老人与海》这部作品当中的现代主义创作手法。

二.冰山理论下的艺术风格

海明威称自己的作品《老人与海》中简单而又明快的艺术风格,是“冰山理论”以及“冰山风格”的代表,作品当中所描述的内容是冰山露出水面的部分,而留给读者自己想象补充的内容则是冰川暗藏在水下的大部分,这也正体现了其现代主义的创作风格。

海明威在作品《死在午后》中,第一次将文学作品的创作比作海面上漂浮的冰山,“如果一位散文作家对于他想写的东西心里有数,那么他可以省略他所知道的东西,读者呢,只要作者写的真实,会强烈地感觉到他所省略的地方,好像作者已经写出来似的。冰山在海里移动很是庄严宏伟,这是因为它只有八分之一露出水面。”这一比喻,深切地道出了海明威的文学追求——简洁凝练同时意味深长。《老人与海》将整部小说的情节浓缩在四万字当中,可以说作家将“冰山理论”体现得淋漓尽致。其通过文字描述出的“冰山一角”只占八分之一,而剩下的八分之七的感情都隐藏在水下,需要由读者自己去感受和想象。

海明威冰山创作理论的形成与他自身的经历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首先就是海明威早年从事记者的经历,长期的新闻写作训练使他形成了简洁,明快的语言风格,同时,海明威也将文学创作和新闻写作联系在一起,提出了 “写好开头”、“站着写作、坐着修改”的文学创作规则;其次,就是海明威对一些作家语言风格的学习和运用也影响到了他日后的“冰山”文学创作风格,例如马克吐温作品的短字和短句,斯泰因的简单句法,庞德笔法的简练含蓄等。海明威创新性的学习与应用逐渐形成自己独有的冰山理论风格;最后,就是战争对于海明威文学创作的影响,作家本人亲身经历了西班牙内战以及第二次世界大战,战争给海明威带来的心灵创伤也投射在其文学创作当中。他采用客观凝练的语言风格,塑造出作品中主人公坚忍寡言的硬汉形象,这些存在在那个被战争摧毁的时代显得更加真实和有意义。

接下来,本部分将具体探讨“冰山理论”在《老人与海》这部作品当中的体现与运用。

首先,就是其简约简练的语言风格。整部小说给人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作品中大段的人物对话,以及对话中所穿插的人物心理描写和环境描写,小说文字凝炼,没有形容词和副词,语言质朴,没有过多关于背景的赘述,仅仅是展现老人在大海上捕鱼以及与鲨鱼搏斗的惊心动魄。

其次,是作品中白描手法的运用,使得整部作品在简洁凝练的同时不失审美趣味,例如,作品当中过对于大马林鱼垂死挣扎的描写:

“鱼现在又兜回来了,沉着而美丽,只有大尾巴在摆动。老人使出浑身的力气要把他拖得更近些。有那么一会儿,那鱼身子有点斜,然后又调直身子,开始兜另一个圈子。”

......

“随着死神的降临,那鱼开始了垂死挣扎,他高高地跃出水面......”

作家除去了那些华丽词藻的修饰,将其精神内涵更加直白地表现出来,语言的简洁凝练使得读者快速沉浸在想象之中,并且这种感觉更为真实可信,有助于更好地传达作品的精神内涵,让读者更有切身的感受。

最后,就是象征手法在整部作品当中的运用。《老人与海》当中意象较少,但是每一个意象都有着丰富而深刻的内涵意蕴,例如老人与男孩,大马林鱼与鲨鱼,神秘莫测的大海,以及作品当中反复出现的狮子意象,小说简单直白的描写,却给读者留下无数的思索。下文将有专门的篇幅加以论述《老人与海》作品当中象征手法的运用,在此不多赘述。

冰山创作理论还体现在作品的篇幅上,海明威从不写恢弘的长篇巨著,这点使得海明威的作品与传统的现实主义著作拉开距离,更加具有现代主义色彩,《老人与海》这部小说的情节故事浓缩在四万字的篇幅中,作家用简约的文字风格将“冰山理论”切实地体现出来。

正是这种“冰山创作理论”的运用,使得《老人与海》这部文学作品更加有别具一格的现代主义美感,一边是画面美,一边是文学文本的内蕴美。比如在老人打渔归来之后,作家以简洁明快地笔触勾勒出一幅祥和安静的海滩画面,老人,男孩,大海以及阳光,简单活泼的语言反而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意犹未尽,浮想联翩......此外,作者在简洁的文本当中所蕴含的深刻意蕴也留给读者慢慢体会,似乎每一个读者不仅仅是感受者,更是整部小说的参与者和创造者。

三.象征意味再剖析

《老人与海》故事虽然简短,但是其中却包含了丰富的意象。海明威的冰山理论更是启发着读者探究老人,男孩,大海,大马林鱼,鲨鱼以及狮子意象背后丰富而深刻的象征意味,以期进一步领略作品深刻多义的主题以及“冰山”的魅力,象征艺术的运用也是海明威现代主义艺术创作风格的一个重要体现。

海明威的作品语言简洁,明快,正如上文所提到的,这得益于他长期的新闻写作经历,他说:“我站着写,而且是一只脚站着。我采取这种姿势,使我处于一种紧张状态,迫使我尽可能简短地表达我的思想。”凝练成为其小说创作一大特色,其象征性,寓言性的写法恰恰可以体现出凝练背后内蕴丰富的作品语言魅力,折射出他对于自然,社会与人生极为独特的见解。在谈到《老人与海》时,海明威曾说过:“我试图塑造一位真正的老人,一个真正的孩子,一片真正的海和真正的鲨鱼。如果我能把他们塑造得十分出色和真实,他们将意味着许多东西。”《老人与海》这部作品当中的词汇和人物大多有多重象征意味。

首先是老人和男孩的象征意味。耐人寻味的是,整部作品当中很少直呼主人公的名字,而是直接称其为“老人”,小说在开头就提到“他是个在墨西哥湾独自驾船捕鱼的老人”,这是因为他不仅仅是一个老渔夫,而是整个“人类”的象征,作者写老人,其实也是在写他心目当中“人”的形象,那就是“重压下仍然保持优雅”的硬汉形象。

男孩马诺林和老人代表着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生阶段,他们分别是青春和老年的象征。男孩身上所体现出的是旺盛的生命力和朝气蓬勃的青春,象征了人类的未来和希望,老人终有一天会退场,然而他的精神会被一个又一个青春的生命所铭记,传递。老人教给男孩捕鱼的技巧,但更重要的是老人传授给男孩永不服输的精神和“硬汉”的勇气。在与大马林鱼殊死搏斗的过程中,老人一直在念叨着:“要是那孩子在就好了”“那孩子在这儿就好了”“真希望那孩子也在。”......一方面表达了老人身处险境是希望得到男孩的帮助,另一方面老人呼唤男孩,其实也是在呼唤自己逝去的青春。“好渔夫很多,还有些很了不起的。不过顶呱呱的只有你。”男孩的鼓励为老人带来勇气和抗争的力量。老人捕到鱼后,急切地希望可以与男孩分享这份喜悦,老人与男孩的这段友谊在某种程度上也彰显了老人性格当中温柔的一面,男孩的存在使得这部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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