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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宫象牙雕,见证广东人精巧的一面<象牙云纹柱子>

故宫象牙雕,见证广东人精巧的一面

许多人认为大象是热带地区的动物,我们中国的象牙利用应该是历史不久远的事。然而,事情远不如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诗经-小雅-淇奥》有言:“治骨曰切,象曰磋”,“切磋”这个周代的概念流传至今,足以管窥象牙牙雕的历史。在“切磋”以前,牙雕还没有能新时期时期开始的骨雕分离出来。那么周代的象牙从何处而来呢?

先秦的文章里记载,当时的黄河流域后者江淮流域气候炎热,楚国“犀兕麋鹿满之”(《墨子-公输》)就记述了现在热带生活的犀牛在我国北方出现,那么当时炎热的气候可能就适宜中国象的生存。现代考古在河南郑州、安阳等地挖掘出不少商代象牙雕梳、觚、碗等陪葬品,足以反映情况。

象牙是有机物,容易损坏,故宫里的牙雕品几乎全是明清时所雕,分非洲象和亚洲象。

象牙雕荔枝纹方盒

非洲象牙有白、绿等色,光洁度好,质地细腻,易生细小龟裂;亚洲象牙色更白,质较疏松,易变黄。

象牙雕魁星

宋元时期史籍中虽有文思院、将作院、犀象牙局之类的机构掌管牙雕活计,但流传下来的实物寥若晨星。

明代,商业的需求,牙雕工艺繁荣。此时主要雕人物像,很少染色,此尊魁星就是明代的东西。魁星原作奎星,乃二十八星宿之一,北斗第一星,民间供奉将“奎”易“魁”,为求科举夺魁之意。

象牙雕松梅纹笔筒

清以降,牙雕繁荣,总体而言,分为继承明代传统的江南地区牙雕,深受西方影响的广州牙雕和汇集南北风格的宫廷造办处牙雕。

象牙雕花卉纹填黑漆地笔筒

江南地区历代文化底蕴深厚,且极为富庶“象牙、犀角之属,以制日用储器,皆适于用”,上层阶级追求创新,因此江南牙雕成为引领牙雕的“市场时尚”,当时以规模著称的岭南地区有谚云:苏州样,广州匠。

象牙雕渔家乐图笔筒

看此器落款,“黄震效恭制”。黄震效是广州地区著名的牙雕工匠,于乾隆二年(1737)被地方举荐入宫,一直受乾隆皇帝的赏识。这件笔筒在技法上有广东牙雕的精细工巧,题材选择和设计则富于江南嘉定竹刻的特点。这是“苏州样,广州匠”的明证。

象牙镂雕活链提梁卣

象牙性质柔韧致密,硬度适中(莫氏硬度2-3),易于进行细致雕琢,无论在我国还是欧洲,都是工艺品的绝佳材料。像这件镂雕活链提梁卣这样复杂的东西都可以用象牙雕镂,并且内可置香料,构思巧妙。

象牙镂雕双喜大吉葫芦

至于这件镂雕葫芦,雕刻技术就更为复杂了。此作品是清代雍正至乾隆年间,由清室造办处中牙匠为皇室婚礼之用制作。这种不通过任何拼接手段,纯以雕镂为主制作复杂活链结构工艺,是清代象牙雕刻突出成就,出自一位广东籍匠人之手。

雕百花图象牙

说起牙雕,广州牙雕绝对扮演最重要的角色。其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是牙雕的兴起的原因,象牙作为主要依靠进口材料,只有广州这样的贸易港口才能保证其来源。

明代,广州城内珠江岸边(今大德路与惠福路间),开始集中出现一些牙雕店铺,方便运送原料和成品的船停泊,逐渐形成象牙加工、买卖的市场,名为“象牙街”,还有象牙一巷至象牙四巷、象牙北街等地名。

乾隆二十年(1757),清廷“锁国”,关闭了浙江、福建、江苏三处海关,广州成为中国唯一对外的通商口岸。其他地方的牙雕产业不可避免的因政策衰落下去,广州也因此成为牙雕的代名词。

象牙丝编织玉堂富贵图宫扇

1793年,英使马嘎尔尼一行抵穗,见到精美的象牙制品惊叹不已,其随行秘书巴洛在见闻录中写道:“在中国人擅长的机巧艺术中,达到顶峰的就是象牙雕刻”,后英国工艺制造中心伯明翰试图利用机器仿制象牙雕扇及其他器物,却“达不到像中国制品那样高的成就”。

象牙镂雕福寿宝相花套球

据巴洛记载,当时他在广州见到的牙雕品种,几乎遍及所有装饰品,甚至还有多米诺骨牌、国际象棋这样的西方器具。特别是象牙球,

“在小于半英寸的洞中,雕有九到十五层的球,一个套一个,都可以转动”,令西方人为之“困惑和着迷”。

这个福寿宝相花套球,由大小十一层空心球套成,应与巴洛在广州所看到的那件相若。此后,雕刻水平提高,发展到了十四层,清末时已达二十五层至二十八层。

象牙雕榴开百戏

当时外国的汉学家就认为,“广东人易善刻象牙著称于世”。

象牙丝编织席

象牙席是当时广东地区的重要贡品,席面通体薄如竹篾,宽仅0.2厘米的扁平牙条编织。

由于象牙席用料糜费,编织艰难,耗资甚大,我们一向厉行节俭、穿补丁衣服的雍正皇帝在1734年下谕旨禁止生产。

象牙镂雕云雁纹灯罩

广州牙雕重视各种高难度的雕刻技巧,推崇技艺展示,很注意吸收新的技术,常综合使用多种工艺。

象牙雕群仙祝寿图

广州牙雕将各部分分解制成大型画舫、龙舟和景观等,人物众多,景物复杂,绝非个人可以完成,反映广州牙雕商业组织的严密和分工的成熟。

象牙雕海市蜃楼景屏

整体上说,广州牙雕工艺重视刀工而忽略磨工。为了追求象牙洁白,广州牙雕喜爱应用漂白技术,并在白地子上再进行染色、镶嵌等附加手段,装饰效果很强,风格浓烈。

象牙雕群仙祝寿图

大约到乾隆时期,以前盛传的“苏州样,广州匠”慢慢转变为“广州样,广州匠”,广州牙雕工艺已经完全摆脱其他地域的笼罩。乾隆十年(1745)以后,宫廷牙匠几乎全为广东籍,同时效力于造办处,形成了一股集团力量,对宫廷牙雕风格构建作用巨大。

诸如此件象牙雕群仙祝寿塔,为清宫内务府大臣于慈禧六旬寿诞时所进贤的寿礼,无论是雕镂、染色、拼镶等技术都带有鲜明的广东牙雕特色。

象牙雕云龙花鸟纹镜奁

晚清,内廷手工业衰落,北京牙雕应运而生,成为重要流派。

象牙雕草虫白菜

北京牙雕擅长雕刻人物、仿古器物、微雕“一粒米”,尤其以白菜蝈蝈极富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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