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风不古调
大学开学第一课军训。
室友军训爱上黑皮教官的室友整宿不归，找我借钱开校外小旅馆。
可她后来不仅不想还钱，还把验孕棒摔在我的脸上。
「现在我怀了张家的种，要是出了三长两短，我老公拿你们是问！
「记住！从今天起，你们要全心全意照顾我养胎！」
她一把抢过空调遥控器，摔在地上砸成稀巴烂。
「宝宝不能吹空调，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她把贫困生舍友的手机摔坏。
「这些东西都有辐射！万一宝宝畸形了怎么办？！你负得了责任吗？」
她还把宿舍的零食全部扔进垃圾桶。
「孕妇也要保持好身材，以后宿舍里不能出现零食！」
后来校长爷爷喊我去参加运动会，我被气昏了头，已读乱回：
「您的乖孙女得帮室友养胎呢！忙着呢，来不了。」
那晚，向来温文尔雅的校长怒了。
「全体保安集合，给我拿下 503 宿舍！」
并夕夕上购物，居然显示余额不足。
手指顿在半空。
我猛地想起前段时间室友陈诺跟我们哭穷，心思比手先摸进我们的钱包。
「我最近资金有些周转不开嘛！你们先给我转点，回头等张军有钱了我肯定加倍还给你们！」
张军是开学带我们训练的教官，个子 185，皮肤黝黑，人壮实，笑起来一排白牙特别显眼。
我们还在那哼哧哼哧军训的时候，陈诺就已经开始和张军勾勾搭搭了。
用她的话说，这叫做真爱。
「你们这些俗人，不懂！」
军训结束后，张军留校上课，陈诺开始夜不归宿。
每晚放学都看见她抱着张军的胳膊直往校外小旅馆奔。
次数多了，钱包当然吃不消。
室友小唐不禁揶揄：
「你不是说张军家挺有钱的吗？怎么几百块钱掏不出来啊？」
陈诺皱眉扫她，
「哎呀，我都和他说好了，开房的钱都是我给啦！他的钱另有大用！」
我和另外两个室友经不住陈诺的软磨硬泡，钱包余额全被她榨了个干净。
借到了钱的陈诺自然是心情大好，直接一人亲了一口。
「你们真是我最好的姐妹！mua～」
一晃已经过了几个月，她该周转好了吧？
我抬头，目光正巧对上刚从浴室出来的陈诺。
她裹着浴巾，满脸绯红，身上的蒸汽飘飘而出，看上去心情大好。
「诺诺，我记得刚开学那会儿我借了你不少钱吧？」
我试探性地询问。
陈诺斜眼睨我，语气飘飘，
「有这事吗？我什么时候借过你的钱？」
这话落进耳朵根，我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
一种不妙的诧异涌上心头。
又怕她的确忙，一时间没想起来，我赶忙提醒道：
「对啊，那时候你跟张军开房，钱不够花，从我这支了好几千呢！」
另外两个室友听见动静，一齐掀开床帘，探出脑袋。
「对啊，是有这事，我当时也给你好几百呢！」
「就是就是，陈诺你该不会想赖账吧？」
我们一句接着一句，也不知哪句刺疼了陈诺，她脸上的晴朗立刻刮出狂风骤雨：
「我他爹说了没有借就是没有借！你们有病是吗？这么缺钱怎么不去乞讨啊？我跟你们这些人做室友真是倒霉！」
陈诺突然这般激动，我大概料到那钱肯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赖账就赖账，还说自己压根没借，真 low 啊！
可室友小刘不信邪，她手忙脚乱地打开微信，似乎想用账单证明。
她是我们班里的贫困生，父亲半身瘫痪没有工作能力，母亲是个药罐子，一年能吃几万块。
她说自己上大学的路费还是乡亲们东拼西凑来的钱，要是没有助学贷款，她估计还在村里垦地。
就是这样一个吃馒头都要掰半个分早晚的小女孩，面对陈诺当初的恳求，还是愿意借出自己仅剩的几百块钱。
那是她那整个月剩下的生活费。
小刘手机很烂很便宜，手指捣鼓得越快越是卡顿。
她无助地望向我，眼眶周遭似乎有晶莹的泪珠。
我回头使了个眼色，让她把手机收好。
俗话说，你是叫不起来一个装睡的人的。
同样的道理，如果有人诚心赖账，掏出什么欠条她都是不会认的。
与其和这种人废话，不如直接给她上点强度。
我直接当着她面拨打 110。
你不想体面地认，那我就帮你体面！
陈诺的确是怕的。
当她发现我真的拨通了报警电话后立刻慌了神。
她急忙扑到我身上来，硬抢过我的手机挂断电话。
「哎呀你想干什么？就为了这点破事还要报警啊？我想起来了，确实借过你们一点钱！
「可我又不是不还，还报警，你吓唬谁啊？你不知道我是孕妇吗？万一吓出胎动了你负责吗？！」
2
陈诺的话如平地惊雷一般炸响全场。
小刘小唐面面相觑，而我的嘴巴大得能吞下一个灯泡。
陈诺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回浴室开始翻翻找找。
再出来时，她的手上多了一根玫红色与白色相间的小棒子。
不等我反应，陈诺居然直接把那根棒子往我脸上甩。
「看看清楚，别张个大嘴跟要吃人一样！吓唬谁呢！」
还好我闭嘴及时，那根棒子差点捅进我的嘴巴。
但是上面令人恶心的斑黄污渍依然溅到我脸上。
我定了定神，才终于看清那到底是什么。
验孕棒，两条杠。
陈诺无视快要发飙的我，她缓步走到宿舍的灯下，那里最为明亮透彻。
她把浴袍脱在地上，赤身高调宣布：
「我现在怀了张家的种，要是出了三长两短，我老公张军拿你们是问！」
陈诺脚步一转，硕大的屁股毫不遮掩地撞进我们眼球，上面的道道沟壑看得人直犯恶心。
也幸亏她背身对着我们，否则看到恶到干呕的我估计又要被气到日上三竿。
「从今天起，你们要全心全意照顾我养胎！」
陈诺声音不大，走一步，讲一句话。
她已然把自己当作这里的女王，正给我们这些卑臣，哦不，是奴婢下达命令。
「孕妇不能剧烈活动，所以以后的课你们都要帮我签到，作业也要帮我写！」
她开始手臂飞舞，指点江山：
「考试你们提前给我准备好小抄，晚自习帮我打卡。对了，还有校园跑也要帮我跑！
「早中午正好三顿，你们帮我去食堂排队！这个你们可以自己规划一人一趟。
「哦，对了，孕妇需要营养，肉蛋奶素碳水全部都要！我一定要把我的孩子养得白白胖胖，才不会像那些中专的小太妹把孩子生到厕所一样不负责呢！」
我悄悄做出口型：「沙币。」
她似乎想起什么，一下猛地转过身来，锁骨下的两坨肥肉快要甩到天上。
「哎呀！怎么这么冷啊？你们不知道孕妇最怕着凉吗？还有宝宝在肚子里也不能吹空调啊！万一他也吹感冒了怎么办？」
陈诺眼睛直溜溜地打转，小唐立刻猜出她想干嘛，伸手想要藏住桌子上的遥控器。
却不想陈诺人高马大，小唐的小动作在她眼皮底下早已被看得一清二楚。
小唐手腕被陈诺猛地攥住。
「拿来吧你！」
砰！
空调被陈诺关闭后，遥控器被使劲砸向地上。
白色塑料壳子立刻四分五裂，里面弹出来的绿油油电路板也被陈诺捡起来掰断，毫不惋惜地扔进垃圾桶。
「以后宿舍不许开空调，我说的！」
小唐有先天性心脏病，向来不能受激，我们平时跟她说话都要特意降几个分贝。
如今现在看见陈诺如此蛮不讲理的一幕，小唐一时间气血上涌，心口开始如扎了刀子般疼。
她表情狰狞，声音嘶哑着喊小刘赶紧把柜子里的应急药给她。
「陈诺，你怎么这样啊！」
小刘把药给小唐服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
她在寝室里胆子最小，孱弱的语气带着几分颤抖，
「现在天气还挺热的，你是想热死我们吗？」
小刘哭泣地打开手机，似乎想打电话给辅导员。
陈诺又是一个箭步迈到小刘跟前。
又是清脆的一巴掌，力道之大把小刘整个人都打翻在地。
「想告老师是吧？你这个报告精，真是欠扇！」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荒诞一切。
小刘不顾疼痛地挣扎爬起来，空洞的眼神却像一条饿了很久的狗一样，死死锁定在摔在一边的手机上。
捡回手机的小刘着急反复地按动着开机键，希望屏幕能再次亮起，像过往数千天那样照亮她的眼睛。
这是她妈用省下的药钱给她买的第一部手机，她是用这部手机才看见了更大的世界。
她眼神乞怜，晶莹的泪珠涌出眼眶出来，落在涩手的屏幕上，晕成一朵朵美艳的冰花。
可奇迹没有出现。
回应她的只有裂冰般的黑屏，连带映射出小刘那悲怆到极点的脸庞也被一并割成碎片。
陈诺可不管这些，她鼻孔出气，依旧喋喋不休，
「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你难道不知道手机辐射很大的吗？我告诉你，手机越便宜，辐射越大！
「整天抱着你那破手机傻乐，你每天散发的辐射快赶上核电站了！万一我家宝宝以后畸形了怎么办？你负得了责任吗！啊？！」
陈诺唾液横飞，用最趾高气扬的语气指责小刘。
仿佛在她眼里，罪大恶极的小刘才是过错的一方，需要被她这个宝妈好好教育教育。
这荒谬的一切都被我尽收眼底。
我正想上去跟陈诺理论，又见她满脸嫌弃地把我桌上的零食全部捏起来丢进垃圾桶，
「整天吃吃吃，你他爹的是饭桶啊？味道窜得满宿舍都是，不知道孕妇也需要保持身材吗？从今天开始，以后宿舍不允许出现零食！」
陈诺刚刚扔掉的零食是我妈给我买的凤梨酥。
原本鼓鼓的一大袋我压根没吃多少，多半是之前被吃进了她的肚子。
她现在居然还有脸骂我？
之前半夜摸黑偷吃的时候怎么不是这副面孔！
我终是忍无可忍，连带着小刘小唐的愤怒一起朝她释放：
「爹的，我忍你很久了！那凤梨酥是你吃得最勤，你居然好意思说我是饭桶？小刘的手机也被你摔了，人家家里条件你不是不知道，买个手机不容易，她是招你惹你了？不知道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吗？别说是私人的，连公家的遥控器你也敢扔，我看你怀了个臭孕就是无法无天了是吧？」
陈诺被我一顿夹枪带棒，气得歪脖子瞪眼：
「周文文，你现在胆子可以啊，都敢骂我了是吧？」
「我骂你怎么了？」我指着她脸，毫不客气，「你他爹的就欠骂！」
「你再吼一个试试？啊！」
「来啊，我怕你啊？！」
3
503 宿舍吵吵嚷嚷，住在隔壁的班长戴妍踹门进来。
「吵什么吵！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觉？」
陈诺眼睛放光，像看见救命稻草一样，她立刻搀住戴妍，
「妍姐，你可算来了，你是班长，可要给我做做主啊！」
陈诺满嘴谎话，开始言辞激烈地向戴妍控诉我们三个人刚刚在欺负她一个孱弱的孕妇。
戴妍在一旁听着眉头紧皱，脸色阴晴不定，
「等等，你说你怀孕了？」戴妍突然抓住重点，面露诧异。
「对啊，如果你知道孩子爸爸是谁，你也会觉得我命好！」
陈诺耀武扬威地拍拍肚皮，戴妍顿时双眼放光，先前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是你那个男朋友……张军学长的吗？」
陈诺得意地点点头。
爹的。
张军张军，一晚上都不知道听见张军这个名字多少次了。
我双手抱臂，不屑地在一旁轻嘘，
「切，张军不就是开学带我们的教官吗？有什么稀奇的？一对狗男女罢了。」
戴妍闻言，眼睛瞪得像铜铃，抡起胳膊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
「你这个有眼无珠的蠢货，难道你不知道张军是江城张家的嫡子吗？
「现在咱们诺诺怀了张军的孩子，那这孩子就是张家未来的继承人！」
我捂着被扇红的脸颊一阵无措，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江城张家……什么玩意……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戴妍看我的眼神已然满是憎恶，她不耐烦地挥挥手，
「行了行了，情况我现在都已经了解清楚了！从今天起，你们 503 宿舍就好好帮陈诺养胎就行了，老师那边我帮你们应付。」
戴妍扭头看向陈诺时，居然又秒换出一副温和的神情。
她轻轻牵起陈诺的手说：
「张军那么健壮，你伺候他受了不少苦吧？不过也好，母凭子贵，以后有你好日子过了，可千万别忘了我哦！」
陈诺咧着嘴笑，眼角全是挤出来的褶子：
「那肯定啊，我们是最好的姐妹嘛！」
看着她们手牵手上演姐妹情深，我蹲在角落直犯恶心。
真是奇葩年年有，这届这么多。
恰巧这时候，我的校长爷爷发消息给我，问我怎么不去参加学校下周举办的运动会。
我还在气头上，已读乱回：
【您乖孙女得忙着帮室友养胎呢！来不了！】
4
江城江景大平层里，我最最亲爱的校长爷爷被屏幕上的消息吓个半死。
手一直哆嗦个不停，连字都打不利索了。
最后只好给我发语音：
「我的乖孙女啊，什么情况啊这是？你可千万别吓爷爷啊！」
我抬头瞥了眼陈诺。
她正站在宿舍门口，拉着戴妍的手絮叨个不停，没空注意角落的我。
时间紧迫，我简要迅速地把刚刚发生的情况告诉了爷爷。
爷爷嘴巴大的能塞下一个西瓜，他看着屏幕上无比炸裂的消息，眼皮一阵抽抽，不禁呢喃：
「我滴个乖乖隆地洞，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他猛地一拍大腿：
「真是把咱学校当成什么了？乖孙女你别怕，爷爷马上就派人来帮你！」
言罢，爷爷立刻通电全校，保安入关，武装调停。
我看着手机里爷爷发来让我安心的消息，嘴角咧出一丝笑。
心想待会保安叔叔一到，看你们两个还是不是方才如此嚣张的态度！
可没想到陈诺瞥见我咧开的嘴角，瞬间脸色狰狞。
她突然伸手指着我的鼻子叫骂道，
「周文文你笑什么东西呢笑？刚刚戴妍班长让你们几个好好照顾我养胎的事你有意见吗？」
我不屑地摇了摇头。
马上大难临头了还不知道，看着她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我真的气不打一处来。
我拉来椅子，跷起二郎腿。
「巧了，我还就是有意见！怎么啦？你陈诺怀孕跟我有什么关系？有钱自己去备孕中心待着，没钱就赶紧滚回家去，还要求这要求那，你他爹哪来的脸！」
陈诺被我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呆呆地愣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看上去愤怒极了。
「你个小逼养的敢对我如此出言不逊，真是他爹给你脸了！
「我告诉你，张军的家产可是多到随便买你全家几十次烂命的，你这贱种以后就是捡破烂的命！」
陈诺一顿张牙舞爪地嘶吼，唾沫星子都要喷到我的脸上。
许是没骂解气，她居然还扑到我身上，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一个猩红的掌印出现在我的脸颊，我被突如其来的巴掌抽得是头晕目眩。
一阵气血上涌，此刻的我脑子一片浆糊，呼吸又沉又重。
骂我也就算了，居然还辱骂我的家人！
已经什么都顾不了了！
我只想立刻冲上去撕烂她的嘴！
5
我飞扑过去把陈诺死死压在身下。
掐住她的脖子，拽着头发让她立刻给我道歉！
可陈诺也不是受欺负的主。
她虽身处劣势，非但拒绝道歉，居然还敢继续对我鸟语花香，口吐芬芳。
突然，她猛地狂扭身子，拼命解开我对她上半身的禁锢，左右手同时开工抽我大耳刮子。
一套煎饼果子下来我顿时眼冒金星。
来不及顾脸颊的疼痛，我连忙钳住她的双手。
同时脚部发力，对她下半身一阵猛踹。
陈诺下身毫无防备，自然被我的无影连环脚踹到龇牙咧嘴。
她灵光一闪，立刻收住小腿，改用膝盖不断肘击我的腹部。
同时双手改掌换拳，对着我俊俏的脸庞一顿天马流星。
硬吃她这一狠辣招数后我也鼻青脸肿，不敢再与这狠女子继续缠斗。
于是我腰部发力，将她打横抱起后重重摔在地上。
一次还不够，必须得摔她七七四十九次才能将她彻底制服。
已不知道摔了多少次后，迷路许久的保安大队才终于赶了过来，把缠斗的二人强行分开。
6
观战许久的戴妍着急忙慌地把新鲜视频举给保安队长看。
「叔叔你看，我都把刚刚的经过拍下来了，就是这个叫周文文先动的手，你们快把她抓起来吧！」
戴妍扯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把保安们的吸引力全拽了过去。
我在一旁听着十分不服气，指着戴妍的脸斥责道，
「放你爹的屁，明明是陈诺先给我们下规矩的，还砸同学的手机扔我的零食，甚至对我口出成脏还有扇我巴掌，我才忍无可忍的出于自卫反击的！你们可千万别信戴妍这条人模狗样地说的话！」
我的激情辩护引来了小刘小唐的一致赞同。
保安队长左一阵听着右一阵听着双方争吵，头都听大了。
他捂着额头一阵叹息：
「行了行了，你们别说了，都别说了，都有理行吧……对了，我们是因为啥才过来的？」
我指着还躺在地上想讹人的陈诺说道：
「是因为她怀孕了！」
保安队长拍了下脑袋，表示想起来了，是校长要派人说要把宿舍怀孕的给抓起来，他们才过来的。
我双手抱臂，笑嘻嘻道：
「这才对嘛，那位怀孕的女士就在这躺着呢！慢走不送。对了，小刘的手机和空调遥控器还有零食记得赔一下。」
保安们对视一眼，眼看就要把陈诺从宿舍拖出去，戴妍在一旁惊慌大叫：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知道陈诺她肚里孩子他爹是谁吗？」
保安队长撇撇嘴：
「我管你是谁，大学生不好好上学，居然乱搞男女关系怀孕，我要是她爹绝对抽死她！」
陈诺一听急眼了，躺在地上疯狂蠕动的她大叫道：
「都别动我！孩子他爹是张军！我看谁还敢动我！」
保安们听到这个名字，一下怔在原地，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张军……好耳熟的名字啊！」
「是不是那个张家的……」
保安队长也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他颤抖着手说，
「那孩子他爹真是张军？江城张家的张军？」
陈诺肯定地点点头。
保安队长像是瞬间失去底气一样，脸色煞白，支支吾吾：
「完了完了，我摊上事儿了，我摊上大事了！」
他冷汗直冒，又老又皱的脸上挤出一副怪异的微笑：
「小同学，你刚刚受惊了吧？刚刚是我不好，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那个小李，赶紧给少奶奶扶起来，扶到床上！对……再给人家倒杯水……」
这川剧变脸看得我诧异非常，心想这张军到底什么来头，居然连保安们都知道他的存在？
保安队长擦了擦额头的汗，
「接送张军同学上学的车子可是红旗的呢！还有我们保安室的华子一半都是他发的，张同学的恩情我们还不完啊！」
正当我一阵无语之际，陈诺突然捂着自己肚子在地上打滚，还煞有介事地呻吟道：
「啊啊啊啊！我的肚子好疼啊，好疼啊！肯定是周文文刚刚打到我的肚子了！啊我不会流产了吧！
「周文文我告诉你，我肚子的张家太子要是没了我跟你没完！」
我诧异地看着她，眼里尽是愤怒。
「大家可千万别上她当了！她刚刚动手打我的时候劲可大了，现在又怎么有脸说自己肚子疼的？！」
陈诺不顾我的质疑，拉着戴妍让她立刻拨通张军的电话：
「张军，你老婆我被人打了，现在肚子好疼啊！我感觉我们的孩子保不住了！」
「什么？！居然敢有人打我老婆，你先赶紧去医院。你让那个打你的人给我等着，我一定要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张军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十足的怒气让保安队长都有些胆寒。
保安队长一看事情闹大了，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仿佛在说「你完了」。
他连忙招呼让手下把陈诺一行送去医院。
7
一到医院，陈诺就哭着闹着要求医生给她进行全身体检。
什么脑科 ct，抽血化验，甚至连近视度数都要测一遍。
当然，这一切的检查费用全部都得由我来掏。
我捏着比人高的发票，怒得气上三竿：
「陈诺，你要不要脸，不是你钱就使劲造是吧？」
眼见四下无人，陈诺嘴角扯出一丝笑，满脸得意地说：
「哼，谁要你刚才打我？待会态度好点，我还能在我老公面前帮你多美言几句呢！」
我翻了个白眼，看她一副吃人嘴短的脸色真是恶心！
好在经过医生细致地检查后，陈诺并没有流产。
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和惊吓，最近需要住院养胎一段时间。
病房外，保安队长和戴妍两人一前一后对我指责，说我差点酿成大祸。
这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行色匆匆地来到医院病房。
保安队长定眼一瞧，立刻脱下帽子迎了上去。
他激动地握住来人的手，声情并茂地说道：
「校长好！你吩咐的事情我都已经处理好了。」
戴妍察言观色的水平自然不赖，一听是来人居然是校长，立马起立鞠躬，
「校长好！」
可校长却直接略过两人的客套，径直走到蹲在地上的我。
我垂着头，眼泪连成线。
见我这副模样，他连忙拿出手帕帮我擦拭眼泪，
「我的乖孙女呦！怎么哭成这个样子啦？又是谁敢欺负我的乖孙女？跟爷爷说，我跟他们算账！」
保安队长在一旁听着脸都绿了。
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