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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多元错位来解读《阿Q正传》的艺术审美价值<阿q正传 艺术特色有哪些>

从多元错位来解读《阿Q正传》的艺术审美价值

错位二: 在欺凌弱者中自我陶醉

阿Q看见静修庵里的小尼姑后便吐其一口唾沫,还动手动脚:“阿Q走近伊身旁,突然伸出手去摩着伊新剃的头皮,扭住伊的面颊”。

看见小D后,怒目而视的骂着:“畜生”,并与小D扭打起来。

阿Q本处在社会下层,但是面对同样弱势的小尼姑和穷小子小D时,他非但没有同病相怜,反而以欺凌弱者为乐,来获得精神上的强势地位,阿Q这种明显的强与弱的错位,满足了他在虚幻的精神层面的胜利和自我陶醉。

错位三:在排斥异端中自慰

虽然在未庄人的眼中,阿Q只是一个卑微的笑话一样存在,但阿Q自己却是自尊、自负的。作为一个大字不识的劳工阶层,他却看不起“文童”;作为一个不曾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他却又鄙薄城里人,还夸夸自谈城里人的可笑荒唐:“他们把用木板做成的凳子叫‘条凳’,煎鱼用切细的葱丝”。

所以阿Q是以自以为是的对错判断来凸显自己的见识,他通过排斥异端来为自己挣得面子,博得未庄人的认可,从而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

因此我们可以看到,卑微的阿Q在一次次的幻想与假定中把弱势变成强势,把人生的失败、行为处事的失败从自我感知中排除或是视而不见,并且在无数次的惨败中通过弱与强的感知错位,为自己营造精神的胜利,然而这样的胜利只是虚幻的胜利,只是卑微小人物的强烈的自尊扭曲,不过通过这样的违反常识的感知错位来摆脱屈辱,从而麻痹自己,也不失为小人物试图改变现实,继续存活于世的精神之法。

阿Q之死,他人的情感错位

鲁迅的小说中出现的死亡都有各自的特色,如《 祝福》中祥林嫂悲剧性的死亡,祥林嫂死后,没有一个人为她流过眼泪,如《孔乙己》中孔乙己的死既无悲剧性也无喜剧性,因为他的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悲哀或是同情。不过《 阿Q正传》中阿Q的死还是与孔乙己和祥林嫂的死有区别的,然而唯一的区别就是阿Q死后有人哭了,举人老爷全家都号啕大哭,赵府全家也号啕大哭。

然而,他们并不是因可怜或是同情阿Q而哭。对于举人老爷来说,他们家被盗,而阿Q死后,他们无处追赃,所以他们是为自己损失的金钱而痛哭,至于赵府一家,只因秀才上城去报官,被剪了辫子,又破费了二十千的赏钱,而阿Q死后,他们的辫子不会长回来,赏钱也赚不回来,所以他们也是为自己无法挽回的损失而哭。

此外,更精彩的情感错位是未庄的舆论:“他们多半不满足,以为枪毙并无杀头这般好看,而且那是怎样的一个可笑的死囚啊,游了那么久的街,竟没有唱一句戏,他们白跟了一趟”。无辜的阿Q被枪毙本是一件人命关天的大事,但未庄人关注的重点是杀头这件事的娱乐性和趣味性。

因此,作者通过阿Q死后,人们的情感错位反应来精彩的再现了小说的讽刺意味,体现了悲剧死亡的喜剧性,同时也批判了世道的荒谬和人们的麻木无情。

阿Q之人物恶、丑与艺术形象美的观念错位

阿Q本身只是一个卑微的小人物,但他却无自知之明,如他大言不惭的大声宣扬自己是赵太爷的本家;明明自己地位、能力有限还要招惹旁人并引来一次又一次的痛打;同属下层阶级,他却看不起同类,并羞辱赵妈和小尼姑。

其实,阿Q这一系列的言语行动都是粗鄙可恶的、遭人唾弃的,但恶,并不是丑的,虽然阿Q称不上是一个好人,并还自我作践,甚至自招羞辱堕落,但从审美价值方面来说,他对自尊不顾一切的执著,极力维护自己的荣誉感,说明他还有审美的一面。

因为从艺术方面来说,审美并不仅仅是美的陶冶,还有对恶的审视,如果对恶人或是恶事以一种艺术的眼光去审视,那么这种恶事、恶人就和丑产生了错位,甚至变得可爱起来。

所以对于阿Q这样的人物,我们无需站在道德的立场上去批判他的是非善恶,而应从艺术形象的层面出发,通过恶与美的观念错位,来欣赏小人物活灵活现的喜怒哀乐和他们的情感,同时在笑过之后也引起我们对人性弱点的反思。

总结

鲁迅善于在人物死亡时用错位的情感“氛围”来加以渲染,所以在《 阿Q正传》中,我们看到小说的结尾描写阿Q之死时,不但周围人的情感错位体现了小说喜剧性的死亡,就是阿Q自己也是在错位中为自己的悲剧性死亡染上了让人哭笑不得的气氛,如为圆圈画得不圆而遗憾,而圆圈却是他被判死刑的证明。他本是被冤枉的,但他没有悲痛和冤屈之感,却像英雄一样说出“过了二十年又是一个……”。

其实这一系列的表现都是与严峻的悲剧现场不和谐的,但这正是阿Q的情感与生存处境发生了内在的错位的体现,所以作者通过人物情感、动机、语言和行为的错位来凸显经典人物形象和提升作品的艺术审美价值。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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