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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藤嘉一:无论如何 我与中国是绝配的<镜中人为女性发声是什么新闻>

封面报道

新时代的“洋五毛”

策划人: 曾晖

有一批老外,他们关心中国事务,钟情中国文化,惊叹中国的发展变化。他们活跃于中国的社交网络,不吝赞美之词描绘中国,又以“现身说法”的方式揭短西方。

尽管招惹非议,呛声从未断过,甚至还被骂为“洋五毛”。但他们我行我素,乐此不疲,正逐渐成为一股网络舆论中的新锐力量。

越来越多的中国年轻人成为他们的粉丝,人们惊呼:“一批外国人,不远万里来到中国,成为‘自干五’,这是什么精神?”

不管是“真五毛”,还是真学术,不管你位于“奇石”的哪一端,亦或你探讨的是“正能量”中国,还是“负能量”中国,引致的关注和眼光,都将一直持续。

走进“具体”的中国

文_本刊记者 刘霄

美国非虚构类作家何伟将中国比喻为一块奇石,每个人都能看出不同的样子。在中国快速崛起的进程里,西方社会眼中有关中国的镜像复杂万千,有类似于何伟、欧逸文这样的作家,走入“具体”的中国冷静旁观,也有西方媒体“远观式”的负面评论。

令我们格外注意的是,一些西方人士走入到中国语境,他们倾心于“中国式”道路的成功,或直接参与中国的社交网络,传播他们对中国模式的见解;或进入中国的高校从事研究教学工作,在学术界发出力挺中国的声音;或抓住这个变革中的国度,出版与中国有关的书籍,在意见市场上为中国“背书”。

“国家队”与“个体户”

前NBA篮球运动员,美国人马布里在去年国庆,发了这样一条微博。

“我骄傲,中国,65岁生日快乐,能成为你的一部分,我骄傲!”还附了一张自己在人民大会堂里微笑站立的照片,红色的锦旗和鲜明的国徽,更映得这个美国大黑个儿的显眼。

作为CBA的外援,网友们纷纷出来起哄:马布里也是蛮拼的,是史上最称职的外援,快给他北京户口。

像马布里这样热爱中国并供职于中国的,不只在体育界。

一些被称之为“洋五毛”的外籍人士,加入对中国公共事务的讨论中来,与公知们对垒唱反调,是一个有意思的现象。英国人罗思义(John Ross)便是其中很典型的一位。

这位在新浪微博上被认证为前伦敦经济政策署署长的英国人,拥有51万的粉丝,在互联网世界里可以算作“中V”,现任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学院的高级研究员。

在人大重阳官网的介绍中,该机构是一所中国特色的新型智库,聘请了多名外国的前政要、银行家、知名学者为研究员。人大重阳还雇佣了第一位全职在中国智库工作的美国人欧永鸣。

虽然在具有国家背景的机构里任职,罗思义可不是一位安稳坐在书房里的“出世”学者,可以说他是一个颇爱凑热闹的外籍人士。

罗思义在微博上的节奏是,一天至少发七八条微博,还分了中英两个版本,话题从中国经济到政治体制,从香港“占中”到实现中国梦,从支持偶像李宇春到晒英国美食。当然,少不了和公知们的较劲。

去年,关于香港的一条微博,可能是他在中国互联网里,赢得最大的一次关注。“英国在其统治香港的150年间从来没给过港人真正的民主,也从未进行过任何形式的特首普选。英国政府现在发表这些虚伪的外交辞令,完全是在煽风点火。”

这条微博还配了一张应景的照片,是中国国旗和香港特别行政区区旗在迎风飘扬,因正值香港“占中”事态升级,该微博被迅速转发,获得了20多万转评,支持叫好的人占了绝大多数。

他博客的文章多数内容是在力挺中国,如“中国人权记录世界最好”、“邓小平是最伟大的经济学家”、“实现中国梦离不开共产党领导。”

与罗思义一样,一些外国学者,在具有中国国家背景的研究机构和高校中任职,浓重的中国色彩,在他们的学术生涯中铺展开来。

在清华大学研究新儒学的加拿大人贝淡宁,被美国《外交杂志》形容为“中国的辩护士”;美国独立金融分析人士何思文,也在四月网上开设专栏,为中国政府开药方——“外媒专业黑中国怎么破”; 哈佛政治学教授裴宜理,认为毛泽东为中国经济的腾飞打下坚实基础,这让中国的拥毛派们欢呼雀跃。

外国人在中国互联网江湖里评述中国,有罗思义这样具有国家背景的专家,也有一些无组织的“个体户”。如有一些同样被打上“洋五毛”标签的外国人,德国人雷克、日本学者加藤嘉一,在互联网社交空间里,他们甚至比“国家队”的“洋五毛”们还要活跃。

前赴后继来中国

马布里和罗思义这样的外籍人士,从来都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在中国某著名的左翼论坛,美国学者阳和平发表过演讲,“中国崛起,争霸还是反霸”,一口流利的中文,用马克思主义理论分析世界形势,“毛主席说帝国主义就是纸老虎”,“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被称之为美国“红二代”的阳和平,背景很特殊。父母都是抗战年代在中国生活的美国人,也就是中国政府认定的“白求恩式”共产主义友人。从小在中国长大的他,经历过大跃进、文革、上山下乡等重大历史节点,对中国有着不同常人的理解,他曾坦言很怀念毛泽东时代的平等。

同是马克思主义者的英国学者马丁·雅克,曾是英国共产党理论刊物《今日马克思主义》编辑。饱受争议的畅销书《当中国统治世界》就是他的作品,作为一名中国道路的欣赏者,对西方文明的厌倦,让他开始关注和研究中国。

在被戏称为“洋五毛”的外国人士里,英国人戴雨果应该是学院派气息最浓的一位。和马丁·雅克一样,他对当代西方文明的困顿和反思,都映照在了对中国路径的高度关注和肯定之上。

戴雨果第一次来中国时是1972年,正值文革,那时他对这个国家没有任何好感。而之后三十年的中国剧变,让他急速转变对中国的看法。现在,戴雨果每年都要来中国好几次。

很难通过一个人的言论和理论去判定他的动机,我们只能通过公开资料发现,这些被称之为“洋五毛”的外籍人士,在背景上与中国确实结有不解之缘。

罗思义不仅是一位经济学者,而且曾是一名左翼青年。他早年是“英国社会主义行动”成员,该组织被认为是社会主义运动中的托洛斯基派。没有人能确定,他对中国的处处点赞,是否源于他年轻时所坚持的社会主义情怀。在一次采访中,他对于自己参与左翼运动的经历,自嘲道:“年轻人如果没有这些愚蠢的经历,就没有真正活过。”

贝淡宁的妻子是中国人,在高盛任高管,岳父则是高级干部;裴宜理1948年就出生在炮轰中的上海,从小就在饭桌上听父母和友人探讨中国革命;罗思义在1992年就开始关注中国,在他眼里,自己十几年前就开始“为中国说好话了”。马丁·雅克对马克思主义的情节,戴雨果对西方文明的冷思考,都更助我们寻迹去理解这些外籍人士对中国所持态度的逻辑。

中国,一座开发不完的富矿

今天谈论中国的话语空间,和国内的阶层割裂一样,在不同的外籍人士身上,也呈现出分化的特点。有人循着学术的规律和方法在圆圈之内论证他们眼中的中国,有人像罗思义一样,另辟蹊径走入民间话语的疆界,和社交网络上的国人面对面地过招。

被人们称之为“洋五毛”的人,可以是知名大学的教授,可以是四肢发达的外籍运动员,也可以是理论不成体系的草根作家。

而中国,这个急速变革的国度,给他们带来的不仅仅是谈资,更是曝光度、经济利益和褒贬不一的是非评断。

在互联网世界,对罗思义的评价呈现两极分化的态势,喜欢他的人,认为他在用真学术驳斥公知,不喜欢他的人,就觉得他是“假洋鬼子”,是拿计件工资的五毛。

媒体人文山娃调侃:“罗思义先生如果是真左派倒也可爱,但他只不过是一个勤快又笨拙的宣传工作承包商。”大V老榕不仅质疑罗思义副市长身份造假,还说:“你真是牛津大学毕业的吗,牛津应该为给你颁发学位而致歉。”

而于威斯敏斯特大学任教的戴雨果,是该校中国传媒中心的主任,和中国学术界、媒体界的人士保持着亲密的交往,他甚至和清华教授合著《如何应对西方记者》,传授中国新闻发言人应对西方记者之技巧,并坦言外国人也可以有“中国梦”。

当他们在谈论中国时,收获了骂声,也收获了赞美,虽然在学术界他们多是同行批判的对象。但一个不争的事实是,他们的热度和关注度未减,没有因此而失去任何实质利益。

不管是对中国的“公知”,还是外国的“五毛”,在当下探讨中国,谈论中国本身就是一座开发不完的富矿。不管是“真五毛”,还是真学术,不管你位于“奇石”的哪一端,亦或你探讨的是“正能量”中国,还是“负能量”中国,引致的关注和眼光,都将一直持续。

“我的信念是:只要你所看到中国政府做的积极的、值得好好鼓励的,我会好好鼓励;看到值得批评的,我就批评。我没有必要迎合中国政府,也没有必要排斥他所做的好的东西。”

加藤嘉一:我不知道什么是五毛

文_本刊记者 张薇 发自北京

从2003年非典期间来华,到2012年南京风波后离华赴美,加藤嘉一在中国生活了近9年。

他曾写道:“若说伊豆是我人生的起点,那么,北京是我成长的起点。若说日本是我身份的归宿,那么,中国是我命运的源头。”

某种意义上,正是中国成就了加藤嘉一。在日本几乎寂寂无闻的他,却是中国媒体的宠儿,被称为“当代遣唐使”、“中国最有名的日本人”。

然而,南京“失言”成了加藤旅华生涯的滑铁卢,作为告别之行的校园巡回演讲被紧急叫停。面对舆论的口诛笔伐,加藤最担心的是被中国封杀,那他的命运就结束了。

离华赴美,不是南京风波后的无奈之举,而是按部就班的计划。加藤认为,从太平洋对岸瞭望中国,可以使对中国的观察和解释更加准确客观。“我不是为了抛弃中国而奔赴美国,而是为了深化我与中国之间的情感联系,更加客观、冷静地观察中国,解释中国,参与中国。”

我与中国是绝配

“想念这里了?”记者问。

加藤立刻笑了:“一直很想念。”

面前的加藤白皙清秀,眼神清亮而自信。“我正在写一本关注中国政治发展的日文书,这次回北京查资料,顺便见一些朋友,感受下北京的氛围。”加藤略带京味儿的普通话说得很溜。

加藤离华赴美众所周知,但他在美国身份如何,坊间却流传不同的版本。有人说他在哈佛蹭课旁听,也有人说他是客座教授。

记者向加藤本人求证,他表示自己其实是访问学者,之前两年在哈佛,最后这一年在霍普金斯。加藤递给记者的英文名片上写着,约翰霍普金斯国际研究院,中国研究访问学者。

身在美国,与中国相关的议题仍是他访学的重点。他和美国学者切磋讨论,采访他们如何看待中国和东亚问题,其中包括提出历史终结论、成功预言冷战结束的福山。

有趣的是,在福山出版的新书《政治秩序和政治衰败》里,这名曾经高举民主大旗的学者如今却走到自己观点的对立面,开始声讨自由民主暴露出的各种问题。加藤说,福山关注跟民主相关的两大政治主题,一是美国的自由民主未来怎样发展,二是中国未来怎么走。他本人和福山一样,聚焦中国作为一个模式、体制、范式,未来的走向和方向。

除了同美国学者交流,加藤也积极地了解走出去的中国学生,他们在观察什么,思考什么。“和中国留学生相处聊天吃饭,是我在美国最快乐的时光之一。”

加藤实践着中国古训“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他喜欢泡在大学图书馆里读英文书,看美国人怎么写中国。也利用在美国的机会,去往古巴、委内瑞拉等拉美国家,通过多比较的角度立体地了解中国。

作为访问学者,加藤没有固定任务,定期不定期地在大学里做报告。从波士顿的哈佛到华盛顿的霍普金斯,加藤知道两个城市的特点很不一样,也知道如何对待这种不同。“我了解华盛顿城市的特别,现在我更加关注他们的智库是怎样影响决策,美国智库如何研究中国的。”

加藤确实在以自己的行动去证明,他离开中国的时候说的那句话:“无论如何,我与中国是绝配的。”

官员是值得同情的“弱势群体”

“几年前我还在中国的时候,就提出来官员以后将是‘弱势群体’”,加藤一边说,一边俏皮地举起双手,弯曲食指和中指打了一个引号的手势,“官员不可能是弱势群体,但说弱势群体的意思是,你们不要以为那么好当,以后官员不好当。”

当时,加藤发现受金融危机影响,好多大学生担心就业,争先恐后地报考相对稳定的公务员。面对“公务员热”的现象,加藤进行了“冷”思考。他的角度是,随着互联网的普及,网民公众对公务员的要求会越来越高。公务员不仅要面对体制内的压力,上司的压力,也要面对社会的要求,舆论的监督。

“我认为自己当时的观点是对的,现在看来更是如此。”对于自己的“神预测”,加藤有一点得意,“但那时候我并没有想到反腐,周永康落马超过我的预期。”

加藤提起一段“旧闻”。在北大读大学那会儿,有些同学跟他讲,不腐败干嘛当官,哎哟你当官员腐败一点有什么不好,否则为什么要当官员呢?他们不会说我要腐败,而是潜意识里认为当官员享受一点特权,是理所应当。

“我周围的朋友,落马也不少”,加藤笑了笑,接着说:“这些官员朋友,他们很担心啊。他们不敢戴手表,不敢抽中华,很多朋友房子都卖掉了,他们真的很害怕了。”

官员不仅在反腐风暴中恐惧不安,还要时刻面对民众和媒体的监督。加藤说,我不认为中国媒体反腐报道少,中国老百姓对官员动态观察力度也远远高于美日。落马后的政治风险和成本,中国比日本大很多。在日本罚款、坐一段时间牢,都有可能回到原来位置。在中国一旦落马,就很难回来。

加藤有些同情这些作为“弱势群体”的官员,他认为现在中国官员要想的问题前所未有的多和复杂。“官员不搞政绩则已,搞政绩就要请人吃饭,要被人请客,越是地方就越是如此。但是你的一举一动都会成为纪委调查的对象。官员好当吗?你既要政绩,又要管控风险的能力,很多时候你被查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已经被牵连上什么了。”

自称“为中国卖命”的加藤忍不住发表观点:“如何让广大官员在反腐的恐惧当中发挥应有的积极性,正确处理改革与反腐两者之间的关系,对中国未来的改革非常重要。”

什么是“五毛”?

在中国,加藤被网友戏称为“日本五毛”,甚至连一些日本网友也认为,加藤嘉一是为中国舆论工作服务于中国政府的。

南京“失言”风波发生前,加藤在中国政府和民众之间保持着高超的平衡。他的观点让人印象深刻,但不招人讨厌。他经常强调自己局外人的身份,“当局者迷”,而他却可以比较超脱地表达自己作为局外人的看法。

曾经有记者问他,那些我们中国人都搞不清楚、甚至不敢轻易评论的事情,你作为日本人为什么能来谈?

加藤的回答是,我能保持平衡。在这一点上,我跟韩寒一样,我们始终都在贯彻、表达政府需要的东西,所以有关部门不会找我麻烦。中国的各个部门始终对我很友好,他们一直鼓励我,甚至感谢我勇敢发表观点。

加藤被称做“五毛”,与他“力挺”中国政府的言论有关。他曾对中国大学生说,你没资格抱怨政府,中国的教育体制为你节省了三分之二的费用。2005年北京爆发反日游行,加藤混进游行队伍,并在连线凤凰卫视时表示:希望日本某些政治家能在历史认识问题上端正态度。

然而,当记者与他面对面询问:“加藤,知道有人说你是‘洋五毛’吗?”他一脸茫然,想了几秒:“我不知道,请你告诉我什么是‘洋五毛’。”

“洋是外国人意思,‘五毛’是指站在政府的立场,为政府说话的人。”记者解释道。

加藤表示并不认同自己是“洋五毛”的说法:“我的信念是只要你所看到中国政府做的积极的、值得好好鼓励的,我会好好鼓励。看到值得批评的,我就批评。我没有必要迎合中国政府,也没有必要排斥他所做的好的东西。”

“如果有人说我是个“洋五毛”,我也无所谓,请各位随便评价,我也不在乎。但是我的信念是,不能为批评而批评,也不能为表扬而表扬。至于有人说我是洋五毛,是他们的问题。”加藤双手一摊,有点无奈。

“你知道我当时同时撰稿给南方周末和环球时报,很多人批评我。但作为一个外国人,我们最重要的任务是好好地虚心了解,尽量真实了解中国实实在在的人和政策。只要有利于了解中国,无论是哪份报纸,我都一定要从一个非意识形态化的角度去了解、接触、碰撞。”

“我记得我在环球时报上写过《否定体制不是中国社会的主流》,我当时确实认为否定体制不是中国社会的主流。很多人看到,加藤嘉一把这句话在环球时报上说了,是在为中国辩护,为政府辩护。我认为各位都有批评我的自由,我从来不反驳。我是尊重各位说话的权力,我被骂已经习惯,大家随便自由地批评。”

我希望活得跟漫画一样

“一部漫画,主人公都是顺利的,那我觉得这没什么意思。有困惑,有折腾,有曲折,才有趣。我希望应该活得跟漫画一样有意思,别人才愿意读你的故事。”

加藤的人生轨迹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在日本的18年是一曲“苦难和奋斗”的二重奏,来华9年的“欢乐颂”里也掺杂着学历造假质疑和“两面派”指责的杂音。

加藤曾经的好友,日本知名华人李小牧发表《致中国最红的日本人加藤嘉一的公开信》,指责他是“在中国讲日本的坏话,在日本讲中国的坏话”的两面派。

对此加藤不以为然,认为这只是不同场合、不同主题下表达角度和尺度的问题。“我不认同两面派的说法,但是对于他们这么说的本身,我可以尊重。我也愿意把他们作为对我自己的提醒,无论在日本还是中国,我需要不断的磨练,怎样表达才有说服力,怎样表达才能引起有建设性的讨论。感谢大家对我的批评。”

3年访美的时光,将加藤打磨得更加成熟和从容,即使回答这些可能引起尴尬的问题,他的语气和表情也一直非常平静。访美即将结束,加藤没有下一步的计划,“计划有时会束缚你的想象力,让你看不见很多充满变数意外的缘分和机会,所以我现在尽量把脑子变成空白。”

不去计划并不意味着无所适从,加藤始终明白他的人生方向——影响政策。“有段时间我确实认为,只有从政才能影响政策。但我后来发现很多社会人士是通过自己的渠道自己的方式去表达,影响社会影响舆论影响下一代。”加藤觉得他的大方向越来越平稳,心态也越来越平常,“经过几年的游学,我看到很多不同的可能性”。

这些可能性中的一种,是为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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