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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障碍阅读:铺就一条通往光明之路<什么是盲文书>

无障碍阅读:铺就一条通往光明之路

中国盲文图书馆的无障碍阅读辅助设备。本报记者 张鹏禹摄

在重庆市巴南区图书馆,志愿者正在引导盲人读者体验“数字音乐图书馆”。何洲行摄(人民图片)

2023年11月26日,芜湖市盲人学校校长席蔚菁在图书馆整理新买的盲文读物。新华社记者 张 端摄

 

在北京市西城区太平街,僻静的街角矗立着一座特殊的图书馆――翻开这里收藏的图书,上面不是我们常见的方块汉字,而是印在厚厚牛皮纸上的凸点……这里的读者虽然看不见或是视力有障碍,但他们对知识的渴望一点不亚于普通人。

方寸匠心,指间传递精彩

来到中国盲文图书馆三楼盲文医学与科技阅览区,琳琅满目的盲文图书整齐地排列在书架上。盲人读者既可以到馆借阅,也可以通过图书馆的呼叫中心请馆员把书邮寄到家。

“这里主要收藏的是中医理论、针灸、按摩类的医学书籍和科技类书籍,医学类盲文图书是我们的馆藏特色。”中国盲文图书馆典藏借阅部副主任朴栋淑介绍说。文学类图书也深受欢迎。“不少盲人读者热爱写作,因此我们收藏了《情节与人物》等创意写作方面的书。”朴栋淑说。

对处在学习阶段的盲童盲生来说,阅读就更重要了。如何让他们和健全孩子一样及时有效获取科学文化知识,图书馆下了不少功夫。在儿童阅览室,工作人员正拿着吹风机加热盲文贴片,一片片贴在绘本书《你好!动物朋友》上。“这样做是为了让盲童在家长讲解绘本时,也能学习盲文。我们通过盲文加页、盲文贴片、盲文喷点的方式,为普通绘本图书增加一一对应的盲文,方便亲子阅读。”朴栋淑说。儿童阅览室每逢周末都会组织各种针对盲童的课外活动,这里不仅有绘本书,也提供钢琴、积木供孩子们体验学习。除盲文社科、盲文科技、儿童阅览室外,中国盲文图书馆还设有提供无障碍电影、有声书服务的有声阅览室和服务低视人群的大字本阅览室。

记者随手从书架上取下一本盲文书,发现除了封面上有汉字外,内页都是密密麻麻、凹凸不平的小点――这就是盲文。盲文是靠触觉感知的文字,最小的、可独立运用的单位是“方”,每方有3行2列6个固定点位,可以表示声母、韵母和声调,通过触摸拼读出句子。我们习以为常的方块汉字是如何经过编辑人员的巧手,转变成一方方小凸点组成的拼音文字呢?

“或许有人觉得直接用软件转换一下就行了,其实没那么简单。”中国盲文出版社盲文编译部主任刘爱姝介绍说,“盲文图书的编审加工和盲文校对是编校的重点和难点,也是和一般图书区别最大的地方。”

在盲文编译部,桌上堆放着不少刚刚编辑完的书,这些已经出版的普通书籍通过加注说明文字,改写图片、表格,调整版式、注释,被编辑加工成适合盲人阅读的书稿。

走进校对室,一间间小屋子里,明眼校对和盲人校对正面对面坐在一起,合作完成校对工作。“90后”校对杨宏宇桌上摊开一本《法治社会建设实施纲要》,对着电脑屏幕上的盲文朗读着,他对面的盲人校对潘江正在摸读点显器(注:一种自动升降盲文触点的设备)上的盲文,进行核对。

“2018年,国家通用盲文全国推广,国家通用盲文读物字字标调。为实现盲人读者精准无障碍阅读,盲文编校人员必须校准每一个字的读音,尤其要注意多音、轻声字和语气词。”刘爱姝说,“盲文图书有一大部分是医学书籍,有大量不常见的字和非常用读音,盲文编辑不仅要依靠权威工具书定音定调,还自己制作‘小字典’,记录生僻字的正确读音。”

2023年,中国盲文出版社及时出版了《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公众防护指南》《科学开开门》(大字・盲文版)等防疫宣传图书,编译教材教辅123种,还出版了大量医学按摩类和文学艺术类盲文图书。“十三五”期间,该社每年出版1000种盲文图书,其中新书700种左右,重印盲文图书300种左右,被收藏到中国盲文图书馆等机构以及盲校和特教学校,为盲人读者搭建起通往知识世界的桥梁。

科技赋能,融入网络时代

中国有1700多万盲人,其中很多是后天由于眼病和意外受伤导致失明,对他们而言,学习并熟练掌握盲文难上加难。据估算,只有不到1/5的盲人能用盲文阅读。随着技术进步,有声书日益成为盲人获取信息和文化知识的重要渠道。

为不断拓展盲人公共文化服务供给,中国盲文出版社盲人有声读物制作量达到了每年1250小时。除了传统的购买版权外,他们还与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国家图书馆、高等教育电子音像出版社有限公司等多家机构合作,采取版权合作的方式与版权方联合制作有声书,制作完成后上传到中国盲文图书馆官网数字资源区,供盲人读者免费收听。目前,中国盲文图书馆数字图书馆积累了各类数字资源共约20TB,注册会员达10余万人,年点击量达1500万次。

中国盲文出版社有声读物事业部副主任顾钟说:“有声书录制有一定的门槛,这项工作得到了广大热心公益、具有一定社会知名度和专业水平的播音员的大力支持,他们不计报酬,将制作精良、品种丰富、技术专业的有声书资源提供给盲人读者。”

在中国盲文图书馆有声阅览室,记者见到几位盲人读者正在手拿一个巴掌大的“小手机”,戴着耳机津津有味地听书。这个听书神器名叫“阳光听书郎”,也就是盲用听书机。

“‘听书郎’比一般听书软件还方便,从开机、联网、找书、听书到关机,都有语音提示,还能选择语速、语调、朗读模式,收听广播。我们可以到馆听,也能借回家用,非常方便。”正在听书的一位盲人读者对本报记者说。目前,该设备用户近20万,深受盲人读者喜爱。

互联网时代,人们获取信息的方式不再单纯依靠图书等出版物,网上海量的信息资源包罗万象,带给人们无限畅游的可能。而对于盲人来说,由于无法看到显示屏上的内容,上网成了难事。如果把屏幕上显示的所有内容都读出来呢?

中国盲协副主席、中国盲文图书馆信息无障碍中心主任何川打开了自己的电脑,向记者演示了一款名为“阳光读屏”的软件。无论是浏览网页、微信聊天、收发邮件,还是编辑word文档,软件都能将屏幕上显示的信息读出来。“盲人朋友可以通过键盘快捷键操作电脑,实现鼠标的功能。”何川说,“经过20年的不断完善,装上‘阳光读屏’,普通电脑就能为盲人所用。”他熟练地打了一行字,软件立即用几倍的语速读了出来。

“促进盲人群体融入信息化时代,消弭和健全人之间的‘数字鸿沟’,提高他们获取文化服务的便利性和主动性至关重要,‘阳光读屏’软件和文星盲文电脑的研发就是出于这样的初衷。”何川说。

他口中的文星盲文电脑乍一看就像一款去掉显示屏的笔记本电脑。不同的是,键盘下方没有触摸区,取而代之的是长条状的点显器。“盲文电脑搭配了点显器,可以通过盲文触点的自动升降‘显示’出40方盲文点字,这就是电脑的屏幕。”中国盲文出版社辅助技术研究所所长王艳萍介绍说。

2017年,作为中宣部等五部门组织实施的“盲人数字阅读推广工程”的一部分,1000台盲文电脑和盲文电子显示器被配置到全国100所盲人教育机构;20万台智能听书机被配置到全国400家设有视障阅览室的公共图书馆。据不完全统计,智能听书机已激活近10万台,日活跃量4000多台,在线交互累计2447万次、1759万小时,盲文电脑和点显器也成为盲生有效的学习工具。

“盲人不是没有阅读需求,而是不知道或没有足够条件获取文化资源。在增加公共文化资源供给的同时,还要让盲人知道,到图书馆、打开网站、拿到听书机能做什么,激发盲人群体提高知识水平、适应社会发展的动力和潜力。这需要社会各方力量的共同参与。”何川说。

社会参与,温暖萦绕心田

郑晓洁今年60岁了,从2003年创立北京红丹丹教育文化交流中心,她一直致力于发动社会力量,为残障人士提供丰富多样的文化服务。

“红丹丹创立之初,主要是做视障青年的就业培训,让他们具备播音主持的专业能力。同时为了更好地补充视障青年视觉信息缺失,我们发起了为盲人讲电影的项目。”郑晓洁说,“大概在2006年,一些盲人青年想请我们为他们读书。在志愿者和国际专家支持下,我们具备了制作国际通用标准的DAISY(注:多媒体数字无障碍信息系统)有声书和教材的能力,能够给盲人和学生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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