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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艺术史学史为什么重要?<世界上最好的艺术史专业大学>

陈平:艺术史学史为什么重要?

一个学科的建立,必须拥有自己的研究范围和研究方法。……(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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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艺术史在20 世纪已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但并不意味着它与其他学科没有关系,恰恰相反,艺术史是一门典型的交叉学科。一方面,它要借鉴哲学与历史学的观念和方法,利用文学史、科技史、经济史、语言学、心理学、社会学等学科的研究成果;另一方面,它也以自己的研究成果回报其他学科,尤其重要的是为历史研究提供图像证据。这一点也得到了越来越多的历史学家的认同。

由于西方艺术史学科是从历史学发展起来的,所以它一开始便诞生于综合性大学而非美术学院之中。我国的情况则有所不同,19 世纪末20 世纪初,西方教育制度传入我国,新建立的美术院校开始为艺术学生开设美术史课程,同时也出版了一批美术史教材,这就造成了艺术史学科自传入之日起便在美术院校安家落户的现象。1953 年中央美术学院成立了我国第一个美术史系;到了20 世纪80 年代之后,我国艺术史学科进入快速发展时期,各地艺术院校纷纷成立艺术史(美术学)系,不少综合性大学也成立了艺术史研究与教学机构。

在现代大学里,艺术史还与其他一些学科密切相关,对它们进行一番考察和比较,便可更清晰地见出艺术史研究的特点。

艺术史与其他相关学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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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物研究(Antiquarianism)与艺术史关系甚为密切,可以说,西方现代考古学和艺术史学是从古物研究发展起来的。古物研究指对古代文物的鉴定、收藏与研究,而“古物”一词所指范围甚广,包括艺术品以及像书籍、钱币、印章、家具、装饰物等年代久远的人工制品。古物学家可能会与艺术史家面对同一件艺术作品,不过前者的主要任务首先是断定作品是真正的古物还是赝品,并对它进行测量、称重、分类、著录以及保管,所以古物学家通常也是鉴定家或收藏家。

西方古物研究最初于16 世纪在欧洲发展起来,到18 世纪变得十分盛行,其原因是那时对古希腊、古罗马的考古发现有了重要进展,同时古典文化的价值在欧美得到了普遍认同。欧洲上层人物与富家子弟的“教育旅行”(Grand Tour)也对古物研究的繁荣起到了有力的推动作用。

在历史上,古物学家主要有两类人:一类是贵族,他们既富有又酷爱艺术或古物。不过他们搜求古物大多并非出于研究的目的,而是为了附庸风雅,表明自己高尚的审美趣味。他们的收藏活动的确对文物保护和弘扬古典价值、推动新艺术风尚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另一类是学者,他们是社会文化的精英阶层,为国王、红衣主教或贵族搜集、购买、整理与陈列古物的过程提供咨询服务,或直接参与管理。如温克尔曼于18 世纪50 年代到罗马时,由于具备很高的鉴赏水平与学识修养,被红衣主教阿尔巴尼聘为文物保管员,进入梵蒂冈工作。

古物学家与艺术史家的区别在于,他们关注的范围比艺术史家要大得多,只要是古代遗存下来的人工制品都在他们的视野之内。不过更重要的区别在于古物学家一般回避作品的题材问题,不关心与艺术相关的社会史问题,也不关注艺术个性。总之,他们满足于提供一份器物编年史清单,不求对作品做出解释和价值判断。直到今天,西方各国的古物学家仍然在出版地方性的古物杂志,发表古物研究的成果。

在西方,有的大学将考古学与艺术史放在同一个系里,说明了两者之间的密切联系。 考古学(Archaeology)通过古代遗存来研究人类的历史,其任务是对艺术作品或其他人工制品进行发掘、分类和编年。在西方,考古学与艺术史有一种姻亲关系,温克尔曼既是现代艺术史之父,又是现代考古学的奠基人,便充分说明了这一点。他还将分类与编年等考古学技术引入艺术史,对艺术史范式的形成起到了促进作用。传统艺术史家正是通过对作品进行分类与编年创建了艺术风格类型史,尤其是对那些无文献记载的作品,如工艺美术与装饰纹样。

西方的考古学与艺术史在研究范围上有所分工。考古学的工作范围一般只限于史前与古代艺术,艺术史家在处理史前艺术时需要借鉴考古学家的成果,但他们仍将古典艺术作为重要的研究对象。就古代艺术的研究而言,考古学家与艺术史家都要建立艺术作品的发展序列以及编年表;不同之处在于,艺术史家更倾向于对那些有文献记载的实物进行研究,以便对艺术个性进行重构,确定作品题材和创作目的。当然,考古学家也要利用文献资料,但他们的主要任务并非在于解释,而在于客观、准确地提供第一手考古数据和图像资料,以供学术界利用与研究。

当然,若将考古学的作用理解为只是提供考古数据那就错了。一方面,艺术史研究,尤其是古代艺术史研究,在很大程度上要依靠考古学的成果,新的考古发现也往往给艺术史带来历史观与方法论的变革。另一方面,随着考古技术的进步,考古学领域也在发生变化,考古学家试图改变以往那种“动手动脚找东西”的单纯材料提供者的形象,开始关注远古文化圈的构成、传播与交流,并结合文献对之进行解释。近些年来兴起的“美术考古学”也是学科相互渗透交融的结果。

我们对 艺术欣赏(Art Appreciation)十分熟悉,因为它是现今综合性大学所开设的一门素质教育课程,甚至在普通中学也普遍开设。艺术欣赏课在西方可以追溯到18 世纪德语国家大学里开设的类似讲座,这些讲座旨在通过对艺术作品的讲解与观摩,提高学生对艺术作品的鉴赏水平。艺术欣赏强调的是在观看艺术作品时要发挥再创造性的想象,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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